“师父你问我,我也不知道!”苏青鸾呵呵笑,“我当时万念俱灰,只想着要用我的血毒死她,可我身上并无毒药,后来在禅室闻到了一股隐隐的腥膻之气,便循味去找,这一找,还真是找到了宝藏!八宝格里藏了好几种毒药!有的药,我都从来没听说过!”
“那法明,是什么来头?”白清寒一脸困惑。
“不知!”苏青鸾摇头,“当时我十分冲动,想把那几味药全吞了!可后来又一想,万一是见血封喉的,倒白瞎了我这条命!后来我就选了蟾毒和脱骨香!”
“传闻脱骨香初期会令人浑身酸痛,轻轻触碰,便有脱臼刮骨之痛,末期更会令人全身骨骼与肉脱离,骨血自溶,可从表面上,任是再好的大夫,也查不出任何病症……”白清寒喃喃道,“这等阴诡之毒,也不知发作起来,到底是什么样!”
“应该很快就能看到了吧?”苏青鸾耸肩,“师父,我们拭目以待!”
雪暖殿。
顾思瑶很快便领略到脱骨香的销魂滋味。
好像有一只蚂蚁,在她的骨头缝里慢悠悠的爬,一开始,并不痛,只是痒,钻心的痒,痒到,她忍不住拿了绣花针,深刺入骨,想把那只蚂蚁扎出来。
这一扎,那只蚂蚁便似发了怒,张嘴在骨头里啮咬,咯吱咯吱,骨头发出令人惊悚的声音,好像有谁拿着刀片在上面轻刮。
“啊!”顾思瑶痛得冷汗淋漓,忍不住狂叫出声。
“瑶儿,你怎么了?”萧长安闻声赶过来。
“长安,救我!救我啊!”顾思瑶抓住他的手,哀哀苦求,“我好痛!浑身上下都痛!”
“快去请法明大师来!”萧长安大声吩咐。
“王爷,法明大师好像也不太好……”萧影犹豫着回答。
“他怎么了?”萧长安微惊。
“他……”萧影还没来得及说话,顾思瑶那边又尖声哭叫,“师父定然也是中毒了!”
“他怎么会中毒?”萧长安皱眉。
“他……”顾思瑶此时痛得心智涣散,哪里还来得及考虑太多,当即哭叫:“王爷,我现在记起来,我前几日所说的恶梦,根本就不是恶梦,而是真实发生的事!只不过我当时中毒晕迷,神智昏乱,分不清是梦里还是梦外罢了!”
“不是恶梦?”萧长安看着她,“你的意思是说……”
“是的是的!”顾思瑶放声大哭,“是苏青鸾她给我和大师下了毒!”
“这不可能吧?”萧影忍不住道。
“为什么不可能?”顾思瑶厉声尖叫,“萧影,她暗中修炼媚男邪术,你是不是被她媚惑了?上次你跟踪春桃,我就觉得不对劲,也许你所看到的那些,根本就没有发生过,而是她给你施的幻术!”
萧影忍无可忍,反驳道:“既然如此,那春桃为何要认罪?那个杀手,又为何在行凶时被捉?这世间要真有这么厉害的邪术幻法,王妃又怎么可能被废了武功过了血?她若真有这种奇邪之术,第一要控制的,就是王爷,又何须来控制我这种小喽罗?”
“你……”顾思瑶被他说得哑口无言,立时又撒娇哀泣,“王爷,你看看,他现在都敢这样对我说话了!还不是被迷惑了?”
萧影是性子耿直之人,这些天,他所看到的真相和事实,一直埋在心里,数次想说,又怕反遭萧长安惩罚,不说,心里又实在太憋闷,此时见顾思瑶又要装可怜扮柔弱,不由冷笑一声,道:“瑶姑娘,你是王爷心爱的人,我们是王爷的属下,对你向来只有敬重服从,何曾敢有半点拂逆?|”
“也正因为此,有些事,我一直压在心里没有说!但今天,拼着受罚,我也要说!春桃送出的那块令牌,我可曾见你多次握在手中把玩!那件灭门未遂案,事情真相如何,天知,地知,你知!”
“什么?”萧长安悚然一惊,“萧影,你说得可是真的?”
“王爷,萧影跟随您二十年,什么时候在您面前,说过假话?”萧影举起手,“属下发誓,若说一句假话,便让我全家人不得好死!”
萧长安面色微变,扭头看向顾思瑶。
“王爷,妾身也可以发誓!”顾思瑶举着手,眼泪汪汪,“那令牌若是我的,也让我全家人不得好死!我当年为了救人,连性命都可以不要!我救的,可不止是王爷一条命!王爷觉得,我会是那种丧心病狂之人吗?”
她提及当年救命之事,萧长安下意识摇头:“不会的!瑶儿你不是那种人!”
“那就是萧影他血口喷人!”顾思瑶盯住萧影,厉声叫:“你说,你跟苏青鸾到底是什么关系?你是不是苏家的卧底?你说你看到令牌,那我还看到,你跟苏玄奕一直在杏花楼上喝酒呢!你敢说没有这事吗?”
“我与世子爷在杏花楼上喝酒,开着窗,说着不避任何人的话,不遮亦不掩,我堂堂正正,心中无愧!”萧影挺直胸膛,“至于我会不会是苏家的卧底,这件事,瑶姑娘还真没资格下定论!我对王爷是否忠心,王爷心里最明白!”
“只可惜,王爷待你再好,比不过女人的媚男之术呢!”顾思瑶大叫,“你这几日,一直盯着夕颜院,她没少跟你眉来眼去吧?你私藏着她落下的锦帕,如今只怕还揣在你怀里吧?”
“你说什么?”萧影跳脚,“我什么时候私藏过王妃的锦帕?”
“敢不敢搜身?”顾思瑶咕咕笑,“萧侍卫,敢不敢?”
“搜就搜!”萧影一生气,一跺脚,当即把自己的外衫脱下来,伸手又去解中衣,顾思瑶捂眼低泣:“这样放浪形骸,长安,你觉得他还正常吗?”
“萧影,滚出去!”萧长安抬脚一踹,把萧影踢出门外。
“王爷!”顾思瑶委屈得呜呜直哭,“求王爷给妾身作主!我真是没想到,姐姐竟会如此歹毒!我先前还只当是做梦,她自己先服毒,再通过过血来害我和大师,简直丧心病狂!”
“你说,她通过过血来害你和你和大师?”萧长安听清她话里的意思,心里忽地一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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